第七章 那些青春飞扬的日子
“喂，我禁欲很久了，你这是引诱我犯罪吗？”
乔乐曦闭着眼睛没搭理他。
她敲门进去的时候，江圣卓还握着小护士的手，笑得那叫一个放荡。他住的是个套间，床边的窗户又大又亮，夕阳血色的余光照进来洒在他身上，右边的侧脸格外柔和，两个酒窝深深的嵌在脸上。
乔乐曦老远就看到躺着的那个身影，两手枕在脑后，由于腿太长，两条腿只能耷拉到地上。
再后来，每隔一段时间，他就传张照片给她看，照片上的女孩不是眼睛长得像孟莱，就是鼻子长得像孟莱，不然就是头发像孟莱。
江圣卓坐起来老老实实的让了一半让她坐下，扯下耳机，手里把玩着几个信封也不打开看，歪着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，揶揄乔乐曦，“哟，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又逃课了？这回您又装得哪儿不舒服啊？”
江圣卓侧过身看着她，“你还敢说啊！第一个你嫌弃人家不够温柔，第二个嫌弃人家太腼腆……上一个竟然嫌弃人家数学学得不好！你说说怎么每个我身边的哥们看上你的就没好下场呢！你可当真是毁人不倦啊！”
当时恰好任家明来找她，身后还跟着江圣卓。于是乔乐曦其极不情愿的指着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对孟莱说，“喏，他就是江圣卓。”
乔乐曦直接上脚狠狠踹了他一下，江圣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，一连迷茫，“怎么了？”
她松了一口气，“那个任家明是吧？我还有事，先走了，改天再联系吧。”
一次考试后，乔乐曦和孟莱站在红色的榜单前看成绩。
乔乐曦在师长面前向来乖巧懂事，脆生生的答应下来。出了办公室才仔细打量孟莱。
乔乐曦忽然有些恼怒，没事长这么好看干嘛！连睫毛比她的都长都翘！
乔乐曦还是没动静。
他沉默的可怕，她也不敢抗议。
江圣卓忽然转头看着她，眼睛清亮，“我和孟莱分手了。”
“你就没听说，他换女朋友的速度更出名？”
乐曦半靠在赵洋洋身上，心里觉得这话有道理，以后晚上不能再看小说了，太影响睡眠了。
乔乐曦有点心虚，不接他的话。
余光看了眼外面大好的春光，脑子里总是想起大柳树下的那张长椅，躺上去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……
乔乐曦笑嘻嘻的捏着她的脸，“小意思！你也不错啊！”
乔乐曦把几个粉红粉蓝信封甩到他身上，“给你！让我点地儿！”
那个男生倒是不腼腆，对她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，她一句都没听进去，心里烦的不行，脸上却还挂着浅笑，看不出半分不耐烦。
那段时间乔乐曦一直觉得，似乎她每次一回头总能看到江圣卓斜斜的靠在某处，坏坏的对她笑。
乔乐曦本以为他会消沉一阵子，谁知没过几天，他竟然跑到她的学校来，还拥着个华裔女孩，他指着那个女孩嘻嘻哈哈的问她，女孩的眼睛长得像不像孟莱。
乔乐曦懒洋洋的像只晒太阳的猫，“嗯，给我塞上。”
两个人慢悠悠的过了拐角，乔乐曦便站直，笑眯眯的对赵洋洋说，“洋洋，快回去上课吧。”
越想越神往，实在忍不住，桌子底下踢了下同桌赵洋洋，赵洋洋立刻心领神会。她刚把头埋下去，就听到赵洋洋的尖叫声，“乐曦！你怎么了？！”
“乔乐曦，老班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。”
赵洋洋立马接过来，“老师，我送她去医务室吧。”
小护士脸通红，看到她黑着一张脸，再加上最近只有她来看江圣卓，以为她是正牌女友，男友偷腥被抓了个正着，便使劲挣扎，江圣卓看到乔乐曦进来便放了手，小护士一溜烟跑了出去，经过乔乐曦的时候，乔乐曦若有似无的瞟了她一眼，她跑得更快了。
乔乐曦不知道他这又是演的哪出，只能呆呆的点头。
那个时候乔乐曦的心里恨死孟莱了。江圣卓多开朗多奔放的一个人啊，竟然被她折磨成这样。
乔乐曦看着老师在讲台上讲得激|情飞扬，她昏昏欲睡，此刻她倒是羡慕江圣卓。她曾经在上课期间路过文科班，每一次江圣卓都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黑地。
走近了看到他闭着眼睛，戴着耳机，一脸悠闲自在的闭目养神。她盯着他的脸，这个人的肤色一直偏白，好像怎么晒都不黑，那年被他爸大夏天扔到部队上晒了两个月，依旧面如冠玉。薄薄的眼皮上那道褶痕清晰可见，鼻梁高挺，薄唇此时微微抿着。
她忽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映，虽说认识多年，但毕竟他们那么久没联系了，生疏和尴尬是自然的。
孟莱忽然指着旁边那张红纸，“文科班那边的第一名好像每次也都是这个名字，你认识吗？”
江圣卓收起笑脸，扯扯她的头发，“怎么了？无精打采的。”
乔乐曦实在没忍住，揉揉发疼的耳朵，心里感叹，赵洋洋真是有去琼瑶剧里扮演丫鬟的潜质。
其实，乔乐曦和孟莱一开始是最好的朋友。
江圣卓察言观色，“哎，这个真不错，你试试呗？”
江圣卓挑眉，戏谑着问，“你不知道男人的床是不能随便上的吗？”
乔乐曦走出电梯，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摊上，没有一丝声音。没走几步就听到病房里江圣卓调戏护士的声音。
乔乐曦把包随意往旁边一扔，整个身体摔到床上，没说一句话。
乔乐曦记得当时心狠狠的疼了一下，那种感觉她到今天仍然记得。
那个时候，乔乐曦和江圣卓都还年少，她扎着马尾，他穿着白t恤，都是一脸青涩，稚嫩的脸庞青春逼人。分别占据了理科班和文科班的头一把交椅，年轻气盛，虽不是一个学科的，但互相叫着劲。
那一瞬间乔乐曦觉得孟莱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女孩，不是漂亮，是美丽。
“我听说，他很厉害的，上课睡觉下课打球照样能考第一名。”
孟莱觉察到她的视线，对她微微一笑，温婉可人。
圣诞夜，她和江圣卓走在异国街头，到处都很热闹，而他却和周围的喜气洋洋格格不入，很寞落，整个人恹恹的。没有一丝平时的意气风发春风得意。
她心里想，乖巧懂事，温和有礼的名声也不是那么好赚的。正想着怎么阻止他说下去，班长走过来。
乔乐曦心里郁闷，几年前明明还没她高呢，怎么这几年越蹿越高。
说完便跑了。
乔乐曦抬起头虚弱的回答，“老师，我头晕。”
孟莱，这个占据了江圣卓和乔乐曦大半个青葱岁月的女人终于，要回来了。
乔乐曦睁开眼睛看他一眼，没好气，“又来啊！”
老师点头，一脸担心，“乐曦啊，多注意休息，晚上别学得太晚了。”
当时飘着小雪，街上到处张灯结彩，到处都是狂欢的人群。他们俩坐在公寓门前，江圣卓穿了件灰色的薄毛衣，外面套了件黑色的短风衣，连围巾都没围，任由漫天的雪花落在□在外的肌肤上，她把自己全副武装到牙齿仍觉得冷。
孟莱揽着她的胳膊，一脸激动，“乐曦，你又是第一名啊，真厉害！”
江圣卓皱着眉很奇怪的看着她，乔乐曦干笑了两声，自知说错了话，一时无言，补了句最没新意的话，“没关系，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。你看这么多异国美女，你随便勾勾手指……”
老师果然走下来关切的问，白白净净的女孩子，成绩又好，自然是老师的关心对象。
乔乐曦头都没抬，懒洋洋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进了办公室，老班指着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对她说，“乐曦啊，这是新转来的学生，孟莱，以后就和你坐同桌了，你们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啊。
乔乐曦还记得几年前的那个圣诞节。当天下午她接到江圣卓的电话，赶了几个小时的车程，到了他学校的所在地。
剩下的半句，在江圣卓愤怒的眼神里，她没说下去。
说完活蹦乱跳欣喜若狂的奔赴目的地。
谁知那张长椅却被人占领了。
乔乐曦一脸不耐烦，“好了，随你的便吧！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不许说话别打扰我睡觉！”
一出去就看到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对着她笑，她正莫名其妙呢，一抬眼就看到江圣卓站在不远处，姿态闲适，身形慵懒，对她挑眉轻笑。
不同于乔乐曦的张牙舞爪，孟莱永远安安静静的，对人一笑如沐春风，她的柔弱引起了乔乐曦的保护欲，从此两个人形影不离。
江圣卓把耳机的一端递过去，“喂，要不要听听？”
她勉强扯了下嘴角，大气的拍着他的肩膀，整张脸都缩在围巾里，“分了？分了好啊！那么长时间了，以你对美女的保鲜期早厌烦了！”
春暖花开的季节，微风拂过，两个人肩并肩坐在柳树下的长椅上，江圣卓突然开口，“哎，我有个哥们看上你了，改天介绍你们认识下呗！”
从此以后，孟莱这个名字只许他提。
乔乐曦的伎俩江圣卓一清二楚，她也没反驳，靠在椅背上晒太阳，懒洋洋的回答，“头晕。”
那个时候她和江圣卓已经许久不联系了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一个电话她就这么什么都不顾的去找他。
没过几天，课间乔乐曦正趴在桌子上做题，门口就有人叫唤，“乔乐曦，有人找！”说完还对她挤眉弄眼的。
乔乐曦把手搭在眼睛上，轻轻回答，声音无比疲惫，“江圣卓，孟莱要回来了。”
乔乐曦一下子明白了，但是江圣卓的样子叫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个拉皮条的。
江圣卓双手枕在脑后，哈哈大笑，似乎他只是个旁观者，散漫随意地靠在床上。
其实，乔乐曦到了后来并不喜欢孟莱。